奥米克戎XBB.1.5新变种要占领北美？一文说清我们是否应该担心

大西洋月刊的文章问道，新的高传染性冠状病毒亚型正在接管人体，我们应该担心吗？

上图：Photo by CDC on Unsplash

几个月之后，美国出现了一种新的奥米克戎毒株，正在压倒其他的竞争者，这就是XBB.1.5，奥米克戎一个新分支，据估计在美国东北部75%的病例中都有它的身影。

XBB.1.5是狡猾的抗体躲避高手，能够特别紧地抓住我们的细胞表面，所以正式成为美国传播最快的冠状病毒亚变体。仅在12月的最后一周，在全美范围内的估计感染率就从20%上升到40%，专家预计它可能很快就会一统新冠感染的江山。

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传染病模型专家肖恩·特鲁洛夫问，XBB.1.5上升得太快了，它到底是如何迅速取代现有变种的?

这一切当然不会让人们放心：更多病例，更长疫情，更多住院，更多卫生保健系统的压力。特鲁洛夫说，随着节日的狂欢和寒冷天气让人们缩在室内，而二价新冠疫苗（注，同时针对两种毒株的疫苗）的注射率又低得可怜，美国的冬季感染浪潮本来应该已经在路上。一种感染快速、具有免疫破坏性的变体占据主导地位，可能会加剧这种浪潮。

不过且慢，美国公众以前已经听过很多很多次这样的警告了，而且总的来说，大的情况并没有改变。自2020年初以来，世界已经扛过了缺乏新冠病毒疫苗和药物的艰难时刻。现在，从疫苗和感染中获得的免疫力已经遍布整个地球，尽管免疫力地图看上去还是千疮百孔，分布不均，但毕竟人类已经不再那么容易受到COVID的重创。

XBB.1.5也说不上是末日级别的威胁。到目前为止，没有证据表明这个亚变体比它的前辈们更恶劣。几个月前，它的近亲XBB淹没了新加坡，使病例数上升，住院人数并没有出现不成比例的大规模激增。

当然，相比当时的新加坡，现在的XBB.1.5的传播性更强，而且美国的疫苗接种情况差得多。

埃默里大学的病毒免疫学家梅胡尔·苏塔尔，一直在研究免疫系统对新变种的反应，他说，与去年这个时候袭击全美的奥米克戎相比，“我认为没有那么多需要担心的事情。特别是对于那些及时接种疫苗的人。”

新冠病毒（SARS-CoV-2）的演变，仍然需要通过基因组监测进行密切跟踪。瑞士伯尔尼大学分子流行病学家艾玛·霍德克罗夫特说：”现在的变体，对世界上大多数人来说，带来的和大流行病早期会不一样。“

他一直在跟踪世界各地SARS-CoV-2变体的比例。毕竟，只要SARS-CoV-2还在我们身边（可能是永远），能够避开我们免疫防御系统的新病毒版本就会不断出现。

这就是典型的宿主-病原体军备竞赛：病毒感染我们；我们的身体希望避免类似的严重再感染，会建立起防御系统；入侵者会修改特征，以便能重新渗透到我们身上。

但是，病毒并没有进化到无法挡的地步，只是改变了招数，以避开我们的防御大法。在一个地方成功的病毒版本，可能在另一个地方失败，这取决于环境。比如当地的疫苗接种和感染历史，或者周围有多少老人和免疫力低下的人，以及每个人避免与公共场合接触的程度。

耶鲁大学的进化病毒学家维瑞蒂·希尔说，现在世界免疫环境如此不均衡，“病毒越来越难以像去年这个时候的奥米克戎那样同步传播”。

在华盛顿大学监测 SARS-CoV-2变异的帕维特拉·罗乔杜里说，病毒将继续试图潜入我们的防御系统，但是“我不认为需要为每个出现的变异敲响警钟。”

罗乔杜里说，如果有一些特别令人担忧的变种和亚变种出现，会伴有明显的迹象，比如废水监测的急剧增加，或者住院人数的灾难性攀升。这种新变种在几天或几周内将其他冠状病毒毒株踢下舞台，以超快速度接管了人体地盘。

如果发现在诸如此类的预兆，就表明有一个新变种非常善于规避人体现有的免疫防御系统，以至于很容易再次使每个人生病，并且在足够多的人群中引发疾病，使重症人数上升。

同样不能排除的是，未来的变种本身就更具毒性，让感染本身就的风险就很高。在极端情况下中，测试、治疗和口罩可能需要重新开始大规模使用；研究人员可能需要加速研发和生产新的疫苗。

但目前来看，大多数SARS-CoV-2变种过不了这个门槛，包括目前的XBB.1.5。霍德克罗夫特说，现在”很难想象我们在过去几个月里看到的，真的会迫使我们急于进行疫苗更新”，或者出现其他类似的极端情况。

正如苏塔尔和他的同事所发现的，在抗体方面，目前以BA.5为重点的疫苗与XBB.1.5并不是很匹配。但是，抗体并不是唯一起作用的防御措施，有疫苗总比没有好得多。

在美国，废水中的病毒数量和住院人数都在不断上升，XBB.1.5正在迅速淘汰它的亲属。但是，数据上来看，感染上升曲线，似乎并不像最初的奥米克戎变体BA.1的上升那样陡峭，当然现在美国的病例跟踪也更差。

XBB.1.5在美国不同地区的主导地位也不尽相同。特鲁洛夫指出，目前新变种感染最多的地方，似乎还没有与住院人数上升有很紧密的联系。人们可能很愿意把病例上升和住院人数的增加归咎于最新的变种，但是美国疫苗接种率的下降，或人群的聚集，本身就会导感染激增。

希尔则说，“在每年的这个时候，都可以预料到会有一个感染浪潮。旅行在增加，个人保护在减少。而5岁以上的美国人中，只有15%的人接受了二价疫苗。”

新的SARS-CoV-2变种和亚变种接管人体的速度，最终可能会放缓，但专家并不确定这是否会发生。全球范围内的免疫力地图仍然七零八落，只有一部分国家能够获得最新的二价疫苗，还有一些国家正在挣扎着让数百万人注射第一剂疫苗。

霍德克罗夫特说，随着几乎所有的新冠感染防护措施在全球范围内基本消失，病毒想尝试新的方法来打破免疫防御系统，会变得很容易。XBB.1.5既是不受约束的感染产物，也是一种催化剂，病毒不会放过再次利用人体传播的机会。

责任编辑: 陈耕